2009年7月9日

2009"發現印度"佛教石窟藝術行旅圖照選輯(9)----阿旃陀石窟 (Ajanta Cave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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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者:黃華安

攝影日期:2009/1/17

攝影地點:印度阿旃陀石窟 (Ajanta caves)

以古代佛教壁畫與雕刻聞名於世的阿旃陀石窟(Ajanta Caves),位於現今印度德干高原馬哈拉施特拉邦(Maharashtra)重鎮奧蘭加巴德(Aurangabad)西北約106公里處。在東西走向沙西亞都利山脈(Sahyadri Mountain)中部,俯臨瓦戈拉河(Waghora River)一帶的馬蹄狀溪谷山崖壁上,共開鑿29座洞窟,從東向西綿沿550餘公尺,陡壁高約76公尺。山崖窟體材質為火山玄武岩(Basalt)。

阿旃陀石窟群全屬佛教石窟,早先開鑿於西元前2世紀阿育王時代及早期安達羅王朝(Andhra Dynasty)時代,西元5至6世紀笈多與後笈多時代,則大規模擴建及修飾。如以佛教發展分期,可分為前後兩期,前期為小乘佛教時期,大約在西元前2世紀至西元2世紀之間,包括第9、10號支提窟(Catiya)以及第8、12、13號毗訶羅窟(Vihara);後者為大乘佛教時期,大約在西元450至650年間,包括第19、26、29號支提窟以及其他毗訶羅窟及未完成的洞窟。

隨著伊斯蘭教軍隊的入侵,十三世紀後的佛教在印度本土逐漸衰微,阿旃陀石窟也埋沒在荒煙蔓草中,為歷史遺忘。直到1819年,英國騎兵隊士官John Smith在追捕猛虎時無意發現,才讓這舉世無雙的珍貴藝術寶庫重新展現在世人面前。根據唐代玄奘法師《大唐西域記》記載,其於西元629至645年間遊學印度,西元638年曾至印度“摩訶剌佗國”的“阿折羅伽藍”,文中描述的地理環境、建築結構以及石象雕刻,與第16窟相符。

在建築型制方面,阿旃陀石窟主要分為支提窟(佛殿)以及毗訶羅窟(僧房)。以支提窟而言,計有第9、10、19、26、29等五窟,其餘24座洞窟皆屬毗訶羅。

支提窟早期以第10窟為代表,形制與其他早期安達羅王朝時代的支提窟類似,主要特點在於洞窟正立面開馬蹄形支提窗,窟內平面呈馬蹄狀,前矩後圓,中殿左右兩排列柱,支撐拱形頂部,後殿列柱銜接呈半圓形,支撐半球面頂部。後殿圓心處以原來岩體雕鑿石塔,樸素無華。

支提窟後期者以第19、26窟為代表。第19窟開鑿于西元500至550年間,其正面門廊中央馬蹄形拱窗,下有2根石柱及6根壁柱,附有壁龕雕像。窟內列柱15根,均雕飾精緻華美。後殿中央石塔上刻有佛立像,異於前期。第26窟開鑿于西元600至642年間,其正面馬蹄形窗更為巨大,且刻有渦型花紋,窗側雕刻佛像。後殿中央石塔前刻有坐佛。特別引人注意的是,左側廊岩壁雕鑿一尊橫臥的佛陀涅盤像,長7.27公尺。此外,以佛陀降魔為題材的壁龕雕像也頗為著稱。有趣的是,此窟銘文刻著阿折羅(Achala)的名字,與《大唐西域記》中記載石窟建造者“阿折羅阿羅漢”吻合,涅盤像也與文中“入寂滅之靈應”的描述相符。

毗訶羅前期形制通常是一間無柱的方廳,三壁鑿有簡樸小室;後期以第16、17、1、2號窟為代表,有較複雜、華麗的變化,包括正面增建列柱門廊,內部方廳有雕飾華麗的列柱,後壁中央鑿龕供佛,兼具佛殿功能。

除了建築與雕刻之外,以佛傳與本生故事為主要題材的壁畫,是阿旃陀石窟最受世人矚目的藝術珍寶,也是現存最早的古印度壁畫遺跡。其製作方式是先在多孔火山玄武岩壁上塗4至5厘米的灰泥,遮蓋細孔,再以細薄均勻的白色石灰打底,然後施以彩繪。繪製技法主要結合蛋彩畫(Tempera)和濕壁畫(Fresco)的技術。

阿旃陀壁畫繪製時間可分為前後兩期,前期以第9、10窟為代表,約在西元前1世紀至西元200年間;題材以本生故事為主,如第10窟的「六牙象本生」(Chaddanta Jataka)、「商莫本生」(Syama Jataka)等,尚未出現佛像。人物造型近似巴爾胡特(Bharhut)或山奇(Sanchi)等地風格古樸的雕像。後期以第16、17、1、2號窟為代表,約在西元450至650年間或更晚。

題材上除了大量本生故事外,還出現繪有佛像的佛傳故事,如「難陀出家」(Conversion of Nanda)、「佛陀返家」(Buddha Returns to Kapilavastu)等。構圖通常採用一圖數景的連續性敘事形式,前期多呈長條橫幅,後期則是上下左右自由擴展,沒有明確邊界。在色彩使用上,前期壁畫以紅赭色、黃赭石、土綠、石灰白、燈煙黑為主,後期加入以貴重的青金石(lapis lazli)所製作的藍色顏料,使畫面色彩更加豐富奪目。

在表現技法上,阿旃陀壁畫主要運用「凹凸法」以及「平面法」,前者是在物象輪廓內以深淺不同色彩暈染,藉此構成明暗變化,產生立體感;後者則是在物象輪廓中平塗色彩,色調統一,強調線條,裝飾感較強。以第1窟的「降魔圖」為例,圖中手扶台座的魔女,其軀體陰影就是藉由一次次的顏色敷染,顯現出深淺有致的層次感,同時也展現出人體的立體感。魔女鼻樑上的白色,宛如反光,強化臉部五官的立體感,有所謂「高光法」之稱。再舉同窟中的「魔訶加納卡本生」(Mahajanaka Jataka)為例,摩訶加纳左側的持物少女,眉宇和眼神的線條與整體輪廓,以筆刷的壓力讓線條產生粗細、厚薄的效果,完全著重線描的勾畫詮釋。

在題材內容上,後期壁畫中顯得相當多元,佛陀、王者、隱士、僧人、商人、軍人、樂師、舞女、天神、天女、精靈、魔軍穿插其中;孔雀、羚羊、鹿、猴子、馬、牛、大象、雁等倘佯在熱帶森林中,半人半鳥的樂神祭那羅、牛頭魚尾的靈異奇獸,在花樹叢林間嬉戲。在在顯現天界人間交接,幻想與現實互融,肉體與精神皆重,宗教與世俗相伴。

在繪畫風格上,後期壁畫中年代較早的第16、17窟,展現高貴單純的造型與華麗繁複裝飾,人物呈現寧靜的精神內涵與生動的感官之美,兼具宗教的「悲憫味」和眷戀世俗的「艷情味」,保持古典主義的微妙平衡。年代較晚的第1、2窟壁畫逐漸走向巴洛克式的豪華、繁耨、激動、誇張,而且強調感官之美更勝於精神內涵,逐漸傾向以「艷情味」為主的氛圍,其中第1窟的「持蓮花菩薩」(Bodhisattva Padmapani)是調和上述兩種審美基調的最著名傑作。此菩薩像頭戴華麗寶冠,表情寧靜祥和,半裸的身軀呈三屈式的優美體態,右手輕捻青蓮花一朵舉於胸前,以悲憫溫柔的眼神俯視眾生。其尊貴慈悲的形象與四周公主與愛侶的嬌豔風情,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。(李瑞欽整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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